诶,我听爹爹说,边关行军,除开军营供应的吃食,常有人偷偷下河摸鱼,又或是在林中狩猎,抓些野味烤来吃,薛瞻,你偷偷摸过抓过没有呀?”
薛瞻仿若为了满足她的坏心,将洗净的金橘复又摆进篮里,依言答道:“偷偷摸过,偷偷抓过。-5·4*看,书¢ ¨追~最`新/章^节-”
商月楹原只是忽然想戏弄他一下,熟料他竟坦然答了,她不免又凑近他几寸,撑在方桌这一头,而他却立在另一头,如此,她又将腰弯下些许。
羽睫扑扇下的瞳眸晶莹剔透,她望着他的侧脸,腾出一只手来比划,“其实我也抓过一些小动物,幼时爹爹带我去城郊的山上狩猎,我见了这么高的小鹿,还有盘踞在草丛里的一窝狐狸幼崽,我还险些踩进山脚猎户布置的陷阱......”
她两片红唇翕合,愈说愈觉着有趣,再回神时,就见那厢停了动作,薛瞻正沉静瞧着她讲这些。
商月楹眨几下眼,“洗完了?”
薛瞻:“洗完了,夫人先教教我。·5′2\0?k_s-w?._c!o.m^”
想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,商月楹眼瞧他的羽睫缓缓往下落,她怔松片刻忙俯首睇一眼,旋即匆匆起身,“......我、我教你,你先寻把刀来,将金橘横竖各划一道。”
薛瞻收回视线,旋身取了把刀握在手里,依言剖开金橘表面,“然后呢?夫人有没有留在那里,瞧瞧那个陷阱究竟有没有捕获猎物?”
“那倒没有,那会天快黑了,爹爹便带我下了山,”她顺嘴答了,复又回神,盯着他手里的金橘,道:“切成这般即可,再舀些清水烧得滚烫,将金橘放进去,加些蜜浆,白糖,再不停搅拌,半刻钟后出锅。”
想是她的错觉,她听见薛瞻仿若薄薄一笑,不知是在笑她教他,还是在笑她儿时趣事,又或是旁的。
他上手得快,不过片刻就将一道蜜煎金橘摆盘。
工序复杂的是那道金玉羹,商月楹含了口金橘,稍稍眯眸,指挥他处理山药,盯着他炖羊肉汁,又笑吟吟瞧他的指尖拨弄坚硬的栗壳。?x,k¢s·w~x¨.`c~o!m¢
待到金玉羹出锅,已至午时末。
想是朱婶晓得他二人占用厨屋讲究隐秘,商月楹打帘探头往外瞧时,朱婶与打杂的其他人都不知去了何处。
她复又提裙转身,自顾取出两套碗筷,装了些软糯的粳米粥,而后拉来两张圆杌摆在方桌旁,朝薛瞻招招手,“不如就在这里吃罢?”
她指指外面,盈盈而笑,“朱婶与旁人都不见了,柴还烧着,咱们替她看着点。”
薛瞻晓得她有时像只躲懒的猫儿,方才一路走过亦闷热极了,若再往前厅用饭的路上走,她定又会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努起那两片唇。
他其实能抱她前往。
可她未必能由他抱。
毕竟,眼下并非梦境。
不去戳穿她娇憨可爱的小心思,他掀袍而坐,只道:“好。”
她夹起一道金橘往他碗口边缘放,他便在她隐约有些期盼的目光下将其吃下,“很甜,很好吃。”
薛瞻回味着唇齿间的甜,不由磨一磨双唇,遮掩住眼睫下的颤动,替她夹去更多甘甜。
二人缩在厨屋用罢迟来的午膳,商月楹拍拍柔软的小腹,方一抬头,就见他已收拾好碗筷去清洗。
她鲜少瞧见这样的他,与之练剑、作画、甚至静坐相比,更觉他多出几分生气。
像她年幼捡回来的一株蔫蔫小草,她那时天真,竟与小草讲,小草呀小草,我觉着你能长成一片草地,若天上落了雨,你就拼命饮水,去肆意生长,成不成呀?
后来,那株小草果真喝饱了雨水,根茎悄无声息在地下蔓延,回以她源源不断的生气。
稍稍回神,再睇一眼去,就见他已擦拭干净。
商月楹抿唇起身,打帘佯装往天上瞧,“啧,这雨要落不落,当真憋闷。”
“夫人要去荡秋千么?”他悄无声息立在她身后,替她接过手中的帘,沉沉问她一声。
商月楹感受着身后的炙热,鬼使神差点点下颌,“好啊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慢步往花圃徐行,途间撞见揽月阁伺候的春喜,春喜见了商月楹,立时喜不自胜,“小姐!”
见了薛瞻,她又忙退却几步福身行礼,“见过姑爷!”
商月楹弯了眼眉去轻捏她肥软的双腮,吩咐道:“你家小姐有些渴了,去备两盏冷茶来,可晓得?”
春喜欢天喜地应下,摆了身子就往前厅去。
她本该与春桃一道当作陪嫁婢女进都督府,商月楹晓得她活泼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