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
薛瞻将她的手拢得更紧,“五皇子远不如表面所见,那般无能,即便我叫阿烈步步紧跟,短时间内,仍未能探寻一丝有用的消息。?k~s¨j/x¢s!.,c′o*m*”
“可人无完人,总有疏漏之时,终叫阿烈窥见五皇子与柳大人私下相见,听五皇子言,他的筹码乃那场秋狩上发生的一件事,此事如若传进陛下耳朵里,朝中遭受牵连之人不知几何。”
他神情平静,商月楹却隐隐察觉一股惊涛骇浪,她有些压不住狂乱跳动的心,连嗓音里都不自觉带了一丝颤,“......那件事,是什么?”
薛瞻:“那场秋狩,曾有刺客试图对陛下行刺,二皇子替陛下挡刀,我的外祖父舍身救下二皇子,汴京的人提起这两桩事,总说外祖父大义,二皇子满心满眼只为尽孝。”
言语稍顿,他微微垂首,扯了半边唇笑笑,哂道:“岂知这不过是二皇子自顾唱的一出戏。”
一霎,商月楹哑了喉,瞪圆一双乌瞳,两片唇颤动一瞬,未能出声。*d?u/a.n_q¢i/n-g-s_i_.¨n`e¨t.
又听他道:“二皇子自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,只因我外祖父舍身救他,有人命做铺垫,陛下便更信他几分。”
稍刻,他复又开口:“据阿烈传来的消息,二皇子与刺客的合谋,曾被躲在草丛里的柳玉屏与五皇子窥见。”
如海浪般一波波袭来的消息令商月楹有些许昏聩,她哑声道:“......玉屏?”
薛瞻颔首,拥了她往坚硬的胸膛靠,低语震得她耳根发麻,“五皇子尚且年幼,那年不过七八岁,并不得宠,柳玉屏尚还不知那是五皇子,只觉他是哪家官眷的儿子。”
好半晌,商月楹才觉着脑子从混沌里挣脱出来。
她贴着他的胸膛,轻声道:“所以,五皇子以此作为筹码,叫柳大人觉着他有偌大胜算,与柳大人达成交易,叫玉屏、叫她日后做万民敬仰的......皇后。”
商月楹起先只觉这些话像乱麻缠了她,逼迫自个理清后,倒明白过来。~看+书′屋^小/说~网/ `无*错¨内,容+
二皇子与四皇子一母同胞,共为皇后所出,如若此事捅去景佑帝眼前,帝王生性存疑,即便此事掺杂水分,景佑帝仍会对两个儿子起疑,哪怕两位皇子日后功绩再好,辗转进景佑帝的心内,仍会悄无声息变成一根刺。
若说二皇子倒台,四皇子亦会被牵连,皇后母族一派,两位皇子明里暗里搜刮争夺来的党羽,也许只在一夕便会覆灭。
三皇子即便有戚氏一族支撑,又或许有枢密院帮衬,却也再不敢轻举妄动。
如此便给了五皇子一次绝佳的机会。
毕竟,满朝文臣武将,包括景佑帝自己,都觉着他实在太过懦弱不争。
不会再有旁人怀疑他居心叵测。
而柳玉屏的父亲,虽为清流,却亦如常人。
一个普通皇子妃的位置,兴许打不动他,可若说以此事为引,许诺皇后之位,柳大人想必斟酌之下,亦会心动。
如此,一切都已能说通。
忆起泠仙楼与五皇子匆匆一面,以及城南食肆那匆忙一瞥,商月楹只觉那双温润的眼眸在此刻仿若阴鸷毒蛇,叫她遍体生寒。
若那孟掌柜与其儿子失踪,不是薛瞻动的手脚。
商月楹阖紧双眼,深吸一口气。
这五皇子令她害怕得紧。
如此惊骇的一桩隐秘,他为蛰伏,竟能扮猪吃虎至今,只为将手中这颗棋子发挥最大的用处。
一击致命。
商月楹忍不住摆摆脑袋。
便连她都这般抵触,那玉屏若晓得其中缘由,岂非恨极,怨极。
玉屏大她些许,方及笄时,常笑与她讲,虽为女子之身,却仍有独树一帜立命的法子,她那样倔,那样洒脱,又那样不愿违抗父母之命的人,若晓得这场交易是以她为由,她又该多绝望?
埋首闷在身前这人的胸膛沉息半晌,商月楹顿觉连空气都沉闷得紧。
方强迫自己消化了这些难以下咽的玩意儿,又恍惚忆起他外祖父宋侍郎舍身挡刀一事。
既是二皇子唱罢的一出戏。
那,薛瞻的外祖父岂非枉死?
她在心内兜转几圈,不知该如何开口,无意识掐紧他的指节,她终是仰面,听清自己的嗓音益发飘荡,“......薛瞻,你想替外祖父报仇么?”
宋澜若未身死,兴许宋罗音不会寂寂寥寥,兴许薛瞻如今能长成真如宋清时那般的温润郎君。
哪怕与薛江流的父子情谊再不堪,他亦能辗转在宋澜那里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