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喉结滚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。胃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、极其微弱的异物刺激,发出一阵微弱的痉挛。
过程缓慢而痛苦。当最后一点粘稠物被艰难地咽下喉咙,苏妄感觉像是吞下了一把粗糙的沙砾。这点东西带来的热量微乎其微,根本无法缓解饥饿的灼烧感,但奇异的是,那如同毒蛇般噬咬胃壁的绞痛,似乎…稍稍平息了一点点?是心理作用?还是这点微弱的食物残渣,真的唤醒了他早已麻木的胃袋?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他不知道。\e^x?i·a?o`s,.-c-o!m?但至少,它代表着一种可能。一种来自王林的、无法理解的、却真实存在的援助。
他靠在冰冷粗糙的木门上,剧烈地喘息着,汗水再次浸透全身。身体依旧疲惫不堪,伤口依旧闷痛,饥饿和干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。但此刻,他的眼神却比之前多了一丝沉静和微弱的亮光。
王林…
他到底想做什么?
这个疑问如同沉重的石头,压在心头。苏妄的目光再次落回门缝下,那里空空如也。他挣扎着,用还能动的右手支撑着,艰难地坐直一点身体,将眼睛凑近门缝那条狭窄的缝隙,极力向外窥视。
外面是杂役院的后院。惨淡的月光下,堆放的柴垛、杂物投下浓重的、扭曲的阴影,如同蛰伏的怪兽。空气冰冷,带着草木的湿气和泥土的腥味。一片死寂。
没有王林的身影。只有夜风吹过,卷起几片枯叶,在冰冷的地面上打着旋儿。
苏妄收回目光,背靠着冰冷的木门,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霉味和灰尘的冰冷空气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思考当前的处境。
禁闭。断粮断水。伤势依旧严重。但有了草药(虽然所剩不多),有了王林那无法理解的、但确实存在的暗中援助(水和食物残渣)。更重要的是,身体深处那点微弱的、源自血脉的恢复力,似乎正在极其顽强地运转,强行吊着他这口气,并一点点对抗着伤势。
他需要时间!需要撑过这禁闭期!
如何撑?
他艰难地挪动身体,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,减少对伤腿的压迫。他开始尝试着,极其轻微地活动那条麻木的左臂的手指。一下,两下…每一次微小的屈伸,都伴随着撕裂般的酸痛和阻塞感,但至少,手指能动了!这是一个微小的进步!他忍着痛,坚持着,一遍遍重复着这枯燥而痛苦的动作,刺激着麻木的神经。
右腿的伤势更重,他不敢大幅活动,只能小心地尝试绷紧脚趾,感受着断骨处传来的尖锐刺痛,也感受着那点微弱的、源自血脉深处的暖流在顽强地流转。
时间在痛苦、寒冷和枯燥的自我锻炼中缓慢流逝。柴房里的光线由惨淡的月光,渐渐转为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。后半夜的寒气更加刺骨,如同无数冰针穿透破衣,钻入骨髓。苏妄只能将身体更深地蜷缩起来,靠在那堆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干木屑里,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。伤口处的剧痛和药糊带来的灼热感在寒冷的刺激下,似乎变得更加清晰。
饥饿和干渴也如同苏醒的恶魔,再次疯狂噬咬。胃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,喉咙干得像要裂开。他只能再次艰难地舔舐着墙壁缝隙里渗出的、带着浓重土腥味的微弱湿气,聊以慰藉。
就在意识在寒冷和痛苦的夹缝中渐渐模糊,几乎要沉入无梦的黑暗深渊时,一阵极其遥远、却又异常清晰的、如同鬼魅呜咽般的笛声,突兀地穿透了柴房厚重的墙壁和死寂的夜空,飘飘渺渺地钻入了苏妄的耳中!
呜…呜呜呜…
那笛声极其古怪,不成调子,时断时续,如同垂死之人的叹息,又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悲鸣。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,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,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阴森、刺耳,让人心头莫名地发毛、发冷!
苏妄猛地一个激灵,瞬间从昏沉的边缘惊醒!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!他竖起耳朵,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!
这笛声…是什么?
深更半夜,谁在吹笛?
这声音…怎么这么瘆人?
笛声断断续续,如同幽灵在低语,在冰冷的夜风中飘荡。它似乎来自后山的方向,又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,无法确定具体的来源。那呜咽般的调子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和邪异,仿佛能勾动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。
苏妄靠在冰冷的木门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因为这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