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伸手为自己倒了盏茶,随即才说:
“我听不懂叶大人在说什么,女儿家交友,合得来便亲密一些。在半山茶室的时候芝芝她挺身而出为我作证,我们关系好,难道不应该吗?”
叶濯几乎被气笑了。
他写下那张字条放进香囊里时,就猜到,若是当面问她,荣小团子铁定是现在这副插科打诨、死不承认的样子。
这么看来,他可真是了解她啊。
叶濯无奈,耐下心来劝人:
“想要和我合作,就离关家远一点,景王余党还没查清,你别惹事。”
惹事?
荣仪贞眉头一挑。
她何时惹事了?
明明一直是事情先来招惹她的。
前世她唯唯诺诺,从不肯主动出击,被一桩桩事情逐渐击垮,不但失去了最亲的家人,自己也惨死崖底,做了五十年孤魂野鬼。
她坐正了些,将手中茶盏磕在桌子上。
瓷器与红木桌子相撞,‘噔’的一声,随即满室安静。
牵机站在一旁,眼观鼻鼻观口,生怕主子暴怒牵扯到他身上。
这荣二小姐胆子太大了,竟敢在此摔杯砸碗。
要知道,便是她爹荣淮来了,看见叶濯,也只有跪下行礼的份。
荣仪贞语气生硬:
“叶大人请我过来,就是为了吩咐我不要和关芝芝交朋友?”
“我和关芝芝是好友,关家有难,我就难逃一死了?那放眼整个官场,可还有人能活着?”
关崇身为首辅,无论真情还是假意,与关家结交的人又何止她荣仪贞一个?
要真是查起来,只怕整个朝堂都要搬进诏狱去。
叶濯这话,无非是为了诈她一下,看看她与关芝芝到底是小女儿家的情谊,还是受荣家的授意。
若是荣家……
荣家背靠文寿伯府,文寿伯又是肃王的内弟。
那荣仪贞便是间接为肃王行事。
再也没有合作的价值。
如今她这样生气,提起不能与关芝芝结交便板起脸争辩,才是寻常表现。
这是荣仪贞在来的路上就提前想好的。
她犹豫,如果叶濯一再相逼,她要不要为了演得更真一些,而给叶大人一巴掌之类的。
想来想去,还是不敢。
叶濯一双狐狸眼瞪大,看着荣仪贞发脾气。
就在牵机以为自家主子马上也要发火暴怒的时候,就见叶濯一伸手,用帕子擦干了荣仪贞摔杯时候溅在桌上的茶水。
“我就问一句,荣二小姐何至于这么着急,等会儿再弄脏衣裙,我这儿可没有给你换的。”
荣仪贞一双秋水般的眼瞳中原本还在冒火,却见叶濯这几乎示弱的态度,她一时间迷茫了。
眨了眨眼,看着竟比之前乖巧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