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份友善做派。
“吕妈妈刚才都问清楚了,这个贱婢是如何奉荣仪泠的命令买药,又如何买通府中采购的杂役,趁着分发菜品的时候换走二姐姐煎药的盖子。”
“人证物证都有,四妹妹在赏菊宴上与人私通,想要诬陷二姐姐不成,就怀恨在心,想用绝子药断了二姐姐未来的前程,其心甚毒。”
荣仪泠到此时才算是明白,自己完全是中了荣仪珠的圈套。
她只是出了个主意,连实证也没有。
而买毒下毒的人却是荣仪泠自己,随便什么人一查就能查出。
就像荣仪珠当时安慰她的那句‘左右都是没事’一样,不论这次下毒成功与否,她荣仪珠左右都是没事。
“你!”荣仪泠气得全身发抖,“你们母女俩,又想害我们!”
话音一落,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,荣仪泠猛地拔下发簪,朝着荣仪珠戳了过去。
“啊!”
一簪子下去,荣仪珠捂住下颚,血水顺着手指缝滴下。
郑秋华想去看,腿却动不了,只能大声喊人。
花素霜一个头两个大地喊身边的丫鬟:
“快!去取珍珠粉来止血!”
荣老夫人本来就提心吊胆,此刻又见了血,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,由着身旁的大丫鬟碧竹大声喊人:
“去请大夫!老夫人晕了!”
厅中又是一片混乱。
荣仪贞抛下身后嘈杂,好整以暇的从大厅中走出。
皓月当空,檐角垂挂的铜铃随着秋风晃动轻响,传出清脆空灵之声。
她迈步踩在院中撒满了月光清辉的石板路上,吹着恬淡微凉的秋风,由身后的紫电和青霜各执一盏温黄的风雨灯,慢慢走回安静的宁安楼。
一夜好梦。
……
三天之后,荣淮醒过来一次。
听大夫坦言,他摄入的药物毒性太强,未来只怕难以再有子嗣。
荣淮两任妻子,加上被郑秋华算计处死的妾室通房,总共也只生出了两女一男。
唯一的儿子荣镜明还是个只会在家中提剑追杀妹妹的废物。
如今又听说自己以后不会再有孩子,荣淮眼前一黑。
再又一次晕过去之前,他捉住二弟荣南的手:
“泠儿这孩子,再留下去只怕是个祸害,你赶紧给她找户人家,等她一及笄,就离荣家远远的给我送出去!”
荣南自然同意。
甚至为了安抚荣淮,荣南主动提出,将荣仪泠关在松月院中,除非及笄后嫁人,否则不许再出院子半步。
这个惩罚的力度,轻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