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济孤院里就都能吃饱饭,但糖这样贵价的甜食还是很少能吃到。^7^6′k·a.n·s^h_u_.¢c_o?m¢
好不容易有机会,孩子们一拥而上。
叶濯用两块糖作为奖励,找了个年纪最大的孩子,让他看着其他小孩吃好了饭,才能去找他领糖。
小胖墩也不哭了。
小手攥着糖,抱着饭碗,被蹲下与他视线平齐的叶濯圈在怀里,一抽一抽的稳定情绪。
没了那杀猪一般的哭声,荣仪贞这才觉得世界安静下来。
她刚要好好谢谢叶濯帮忙,就听那狗叶濯劝小胖墩道:
“你确实比其他孩子都胖一些,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只要你很健康,这就只是与众不同而已。”
“你听没听过有句话叫‘小时候胖不算胖’?”
他回头,示意小胖墩看站在身后的荣仪贞:
“你看这位湉湉阿姐,她小时候,就是京城有名的白胖团子。”
小胖墩眨巴眨巴小黑豆眼睛,把荣仪贞上下打量一番,问道:
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叶濯的狐狸眼眯起:“城南画馆中,现在还挂着当年以她为原型画的一幅《观音送子图》。”
“那图上,你湉湉阿姐用红绳梳两个揪揪,怀里抱着大锦鲤,比你现在还胖。`l~u¢o′q¨z,w_..c+o/m~”
荣仪贞拳头更硬了,她甚至听见自己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。
狗叶濯。
找死。
又听叶濯话锋一转:
“她小时候那么胖,长大了却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、面若芙蓉。可见,小时候越胖的人,长大了是越好看的。”
他捏了捏小胖墩的脸颊:
“也许,你长大了,是个比其他人都俊俏的男子呢。又这般壮实,投身行伍,日后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。”
叶濯说完,抬头看向荣仪贞。
四目相对。
今日的叶濯头戴金冠,玉面朱唇,那双狐狸眼朝着她笑的时候,眼尾微微上挑,墨瞳明亮,睥睨生春。
荣仪贞猛地想起几年后,京中有过一阵传言。
说叶濯面容秾丽近妖,是深山中的狐妖下界,要祸乱我大云朝。
此时一见……
倒也不算空穴来风。
她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,牙也不再咬了,只是撇过头不肯再多看叶濯一眼。
算了。
叶濯也是夸过她了。
一贬一夸,扯平了。\x~i+a.n,y.u-k`s~.?c`o_m?
……
忙了一整个中午。
两人眼看要离开。
关芝芝很有小孩子缘,才说要走,就有好多小孩抱着她喊:“阿姐别走。”
关芝芝红着眼睛,抱抱这个,揉揉那个,恋恋不舍。
荣仪贞被孤零零晾在旁边,一阵莫名。
明明她也有出力,也有哄小孩。
为什么都没人挽留她?
两人出了济孤院的门,关芝芝还在伤心,边走边抹着眼泪问:
“你说刚才在院中见到叶濯了?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
荣仪贞想了想,一扬头,示意关芝芝去看不远处浩浩荡荡走来的十几位书生。
他们穿着统一的素白色襕衫,头戴儒巾,一看就知道是旁边柴扉书院的学生。
荣仪贞说:“听说,柴扉书院有个在入冬前拜文昌帝君的习俗。叶濯……也许是跟去凑热闹的吧。”
她说的简单,关芝芝却想到,祖父说叶濯如今在朝中结党,发展势力。
于是猜他是要接触柴扉书院的学生,为自己所用。
可看荣仪贞那一脸简单纯真的表情,关芝芝便也没多解释,点了点头,两人一起往马车处走。
走出几步,面前突然站出个人。
关芝芝哭得多了,眼睛有点花,才揉一揉,就见这人已经举起尖刀,直接朝着荣仪贞刺了过去。
荣仪贞一闪身,把关芝芝推去马车旁边:
“他是冲我来的,你上车先走!”
事发突然,关芝芝惊呼:
“湉湉!那你怎么办?”
话才说完,荣仪贞已经跑出了好几步。
身后提刀追她的人落在了后面,正好能被人看清正脸。
车夫一惊:“这,这不是大少爷吗?他怎么又要杀二小姐?”
大少爷?
关芝芝又揉了揉眼睛,这才认出,果然是荣镜明。
她急着问道:“怎么回事?荣镜明是疯了吗?你为什么说又要杀?湉湉不是他的二妹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