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拉摩岛嶙峋的悬崖上,吉安娜·普罗德摩尔金色的长发被咸湿的海风吹得狂舞,如同燃烧的金色火焰。-d^a¢n!g`k_a′n~s-h\u^.`c¢o?m`她身上的法袍猎猎作响,目光却死死盯着北方那片被魔法迷雾笼罩的海域——洛丹伦的方向。那里曾是她求学的王国,是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和平之地,如今,却只剩下瘟疫、死亡和那个…她不敢去想名字的人。
“殿下,大部分船只已经完成补给和初步修缮。难民们也都安顿在临时营地了。只是…”一个库尔提拉斯的海军上尉走到她身后,声音带着疲惫和沉重,“粮食和药品的缺口…太大了。而且,人心不稳。很多人…还在想着回去。”
吉安娜没有回头,只是紧抿着嘴唇。回去?回到那个被死亡笼罩、被阿尔萨斯…那个曾经的圣骑士、她曾经深爱过的人…亲手撕裂的国度?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,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、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苦和恨意。
“回去就是送死。”她的声音异常冰冷,仿佛海风也为之冻结,“告诉所有人,洛丹伦已经…不在了。我们的未来,在卡利姆多。只有在那里,我们才能活下去,才能…重建家园。” “重建”两个字,她说得异常艰难。
“是,殿下。”上尉行了个礼,犹豫了一下,“还有…达拉然那边传来消息,肯瑞托议会…对您擅自带走大量难民和物资,尤其是那些魔法典籍和神器,颇有微词。!墈`书¢屋. !首.发\安东尼达斯大师虽然没说什么,但压力不小。”
吉安娜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。肯瑞托?那些躲在魔法屏障后高高在上的老头子们,他们懂什么?懂什么是尸横遍野?懂什么是至亲挚爱在你眼前变成冰冷的死亡骑士?她深吸一口气,将翻腾的情绪强行压下。“告诉他们,这些知识和力量,是用来在卡利姆多建立新的魔法据点,是为了生存,也是为了…监视那场灾难可能蔓延的方向。责任,我吉安娜·普罗德摩尔一力承担!”
上尉肃然,再次行礼后告退。
吉安娜独自站在崖边,任由冰冷的海风鞭打着脸颊。她闭上眼睛,意识沉入魔网的流动。混乱…无比的混乱。洛丹伦方向的死亡能量如同污浊的墨汁,正缓慢而坚定地污染着魔网的脉络。而在遥远的东方…诺森德的方向…那里传来的冰冷与死寂,让她灵魂深处都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。那是一种比瘟疫更深沉、更本质的死亡。阿尔萨斯…就在那里。他拿到了那把剑…那把名为“霜之哀伤”的诅咒之剑。
就在这时,一股极其微弱、冰冷、带着无尽哀伤与疯狂杂念的波动,如同冰针般刺入她的感知!这感觉转瞬即逝,却让吉安娜如遭雷击,猛地捂住了额头,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‘吉…安…娜…’ 一个模糊、扭曲、仿佛无数声音叠加又破碎的音节,在她灵魂深处一闪而过。比奇中闻王 首发
“谁?!”吉安娜猛地睁开眼,警惕地环顾四周,强大的奥术能量在她指尖凝聚。海风依旧,悬崖空荡,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再无其他。
是错觉?还是…某种来自诺森德的邪恶窥视?她脸色苍白,心脏狂跳。那声音…似乎带着一丝…阿尔萨斯的影子?不,不可能!阿尔萨斯早已被那把剑吞噬了!是巫妖王?是耐奥祖?吉安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无论那是什么,都证明了她的决定是对的。卡利姆多,远离那片被诅咒的北方大陆,是他们唯一的生路。
与此同时,在无尽之海另一端的卡利姆多东海岸,一片被原始丛林覆盖的海湾。
阿尔萨斯·米奈希尔,曾经的洛丹伦王子,如今的天灾死亡骑士,正站在冰冷的海水中。他高大的身躯包裹在狰狞的黑色板甲之下,肩甲上扭曲的尖刺如同恶魔的利齿。他手中紧握着霜之哀伤,那柄魔剑散发着幽蓝的寒光,剑身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冻结得微微扭曲。
在他身后,是密密麻麻、沉默得可怕的亡灵大军。腐烂的躯体,空洞的眼窝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。食尸鬼匍匐在地,发出低沉的嘶嘶声;憎恶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肉山;地穴恶魔的节肢在沙地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它们如同最忠诚(或者说最受控制)的猎犬,等待着主人的命令。
阿尔萨斯抬起头,覆盖着厚重头盔的脸转向内陆那广袤、陌生、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原始大陆。头盔下,那双曾经如同阳光般璀璨的蓝色眼眸,此刻只剩下两点冰冷的、燃烧着幽蓝灵魂之火的寒星。
“卡利姆多…”他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,嘶哑、冰冷,不带一丝属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