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……我屋里的水壶刚好也旧了,这水壶刚好换上。那白米、白面留着给我胃口不好时,熬点粥,做点面吃吃。其他粮食你就放灶房去,这几天咱们家敞开肚皮吃灰面饼子。”
“嗳,都听娘的。”刘氏白得了这么多东西,早乐得忘了东西南北。
“奶,娘,你们怎么把我给忘了,说好的给我好处呢?”
王大海坐没坐像,站没站像,翘着二郎腿抖着,向刘氏摊开了手。
刁氏闻言,立马眼观鼻,鼻观心,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。
刘氏见她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模样恨得牙痒痒。这老婆子把个钱把得死死的,只要她活着,别想抠出一文钱来。
“哎呀,你个死兔崽子,吃家里,用家里,帮家里做点事还好意思伸手?”刘氏有些不悦了。
“娘,你说话可不是放屁。我这大老远地把东西提回来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。”王大海不干了,扯着刘氏的袖子不松手。
“哎,给给给……你个讨债鬼。”说着从怀里掏出荷包,摸出两枚铜板。
“呐,给你两文钱去买个肉包子吧。”
“娘,你打发叫花子呢!”说着一把抢过那荷包,倒出来有几十来个铜板,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“多谢娘,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的。”
“你这鬼崽子……省着点花,老娘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的。”刘氏笑骂了句。
“砰!”
三人吓了一跳,门被人从外头狠狠地踹了开来。
“哎呦,我的老榆木大门哟。”
刁婆子还在心疼那扇门,就见王桃花黑着脸,拎着根烧火棍站在门口。
“死丫头,你要死啊!门踢坏了你赔啊!”
“哼,快把从我家拿来的东西还回来。要不然别说是门了,屋顶我都给你掀翻了。”王桃花抱着烧火棍冷冷地说着。
“你敢!死丫头,我可是你亲奶奶,是你爹的亲娘。你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,我要去衙门里告你。”
“好啊,去啊,告啊,我倒要看看这做强盗的人该怎么判?”
王大海早就把凳子一踹:“王桃花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?还敢跑我家来撒野。识相点赶紧滚,否则别怪老子揍你了。”
“哼,就凭你酒囊饭袋一个。活着浪费空气,死了也是浪费土地。”
围观的人顿时哄然大笑。
王大海一张脸腾得就红了半边,握着拳头就朝王桃花冲来。王桃花也不怵,拿着烧火棍就劈头盖脸地打去。
那烧火棍是竹子做的,最是有韧性,抽在皮上那是硬生生的疼。
王大海还没靠近王桃花就被抽得上蹿下跳,嗷嗷直叫。王桃花趁机把他一脚踹翻,接着痛打“落水狗”。
刘氏心疼儿子过来帮忙,不料王桃花一棍子抽在她手背上,立马就红肿了起来。
“反了,反了,连长辈都敢打。死丫头,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这老骨头吧!”说着刁婆子不顾一切地冲到王桃花面前。
王桃花猛地收住了烧火棍,刘氏、王大海可以打,可这死老婆子还真不能打。毕竟是原生的亲奶奶,纵使对方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。
刁氏见王桃花不敢动手,鼻子里“哼”了声,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。
王桃花嘴高高翘起,打不得人,我就气死你。说着飞快地往堂屋里,抡起烧火棍就是一通乱砸。
“哐当!”
条桌上的一个喜鹊登枝的花瓶被砸了个粉碎。
刁婆子的脸色臭得跟吃了屎一样,拍着大腿嚎道:“哎哟,我的大花瓶啊!那可是花了五十文买的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