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用过的酒坛、吃剩的果核……堆得像座小山,几乎无处下脚。
“你这是……遭贼了?”沈璃试探着问。
花铃看见她,眼睛一亮,把话本一丢就扑了过来:“你可算出关了!想死我了!”
她挂在沈璃身上,振振有词地解释道:“哎呀,我定期会花灵石请杂役弟子或者手头紧的内门弟子来打扫的。玄天宗的杂役弟子只负责各峰公共区域的洒扫,寝居内务是不管的,正好给那些想赚外快的弟子一个机会嘛。”
沈璃简直哭笑不得,像个老妈子一样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拽开:“就算请人打扫,你也不能住得跟猪窝一样吧?自己住着不难受吗?”
“不难受啊。”花铃理直气壮,随即又撒娇似的晃着沈璃的胳膊,“再说,我今天本来约了人的,说好了今天来帮我打扫,结果现在都还没来,肯定又跑哪偷懒去了。”
沈璃闻言,心中微动:“可能有事耽搁了,难得放假,别管他了。走,我们出去喝酒,正好叫上柳岸。”
“新朋友?好啊好啊!”花铃立刻把打扫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二人御风来到阵修峰。
柳岸作为外门弟子,住所在山腰处一片相对简陋的院落里。
还未走近,她们便听到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和嚣张的嘲笑。
她们循声望去,只见院中,柳岸正狼狈地躲闪着数道凭空浮现的符箓。
那些符箓时而化作火球,时而凝成冰锥,招招都贴着他的要害擦过,逼得他左支右绌,毫无还手之力。
院子中央,站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琉璃眼镜的青年,正是笙歌戾。
他双手抱胸,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冷笑,好整以暇地看着符箓下苦苦支撑的柳岸。
“困兽犹斗,真是难看。”笙歌戾扶了扶眼镜,语气轻蔑,“柳岸,承认吧,你这种靠女人才能进内门的废物,跟我们这些凭真本事考进来的,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。你就是个差劲的垃圾。”
柳岸脸色涨红,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,却咬着牙一言不发,只拼命催动着自己微薄的灵力抵挡。
“咦?”花铃瞪大了眼睛,指着柳岸,“这不是说好了今天来给我打扫的那个内门弟子吗?”
沈璃的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。
她心中一片雪亮。
笙歌戾根本就是记恨着新生大典上,师尊为自己出头让他当众受辱一事。
他投鼠忌器,不敢对自己下手,便将这股怨气,悉数发泄到了与自己走得近、又无甚背景的柳岸身上。
这哪里是切磋,分明是杀鸡儆猴,做给她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