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见过这样的凌寒,像一头被触了逆鳞的困兽,下一秒就会撕碎眼前的猎物。
"滚啊!"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向墙壁,爆发的怒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。
林妍脸色煞白,高跟鞋崴了一下也顾不上,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。
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,身后传来文件扫落一地的巨响,而她终于明白——那些所谓的"宽容",从来都不是给她的。
林妍僵在走廊,听着里面仿佛台风过境的动静,突然笑出了眼泪。
原来如此。
那些她以为的"特殊对待",不过是因为她恰好恪守了那条看不见的界限。
!她精心维持的得体距离,恰巧没有触碰到他心底最深的禁区。
而今晚,当她自以为能跨过那条线时,才发现自己和其他人并无不同——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。
凌寒彻底崩溃了。
两年来苦苦维持的理智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他发疯般将办公桌上的文件、笔筒、显示器统统扫落在地,昂贵的钢笔在墙上撞出墨色的裂痕。
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学会将思念锁进最深处的抽屉。
可那个愚蠢女人的触碰,像火星溅进油库,瞬间引燃了所有压抑的渴望。
颤抖的右手悬在半空,恍惚间又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——丁浅的手总是暖烘烘的,指节有劳作磨出的薄茧,握起来像块晒过太阳的鹅卵石。
他猛地攥紧拳头,却只抓住一团虚无的空气。秒蟑踕小说王 最辛漳节耕芯筷
"浅浅..."破碎的呼唤淹没在满室狼藉中。他滑坐在地,黑暗中浮现出她狡黠的笑脸:做题时咬笔帽的认真模样,恶作剧得逞时下巴微扬的挑衅,被他吻住时睫毛惊慌的颤动。
窗外霓虹闪烁,照亮他满手消毒水也擦不掉的灼烧感。
办公室里一片狼藉,文件散落一地,钢笔的墨迹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
凌寒颓然地坐在地上,背靠着沙发,目光空洞地望向落地窗外——整座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,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的。
"丁浅……"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手指深深插进发间,"你到底在哪儿?"
窗外车水马龙,霓虹闪烁,可他的世界却不声不响。
他蜷起长腿,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抱住自己的膝盖,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。
"你再不出现……"他哽咽着,“我真的要生气了……"
恍惚间,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,带着笑意,轻轻唤他——
"娇气包。"
这三个字像一阵风,掠过空荡荡的办公室,温柔又残忍。
他猛地抬头,可眼前只有冰冷的夜色,和玻璃上自己狼狈的倒影。
凌寒终于崩溃地痛哭出声。
白天他行色正常的处理大小事务,只有深夜独自在书房时,他才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。
屏幕上是加密的文件夹,里面存着所有关于丁浅的线索:火车时刻表、汽车路线图、她可能去过的每一个小镇的天气预报。
直到某个平凡的夜晚,他在槐树下找到丁浅落下的发绳。
当那个褪色的草莓图案映入眼帘时,他忽然跪倒在地,终于确认了这种疼痛的真实性——原来溃烂到极致时,连呼吸都会带出血腥味。
夕阳将空荡荡的椅面镀上一层血色,他恍惚看见丁浅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的幻影——"满满当当的!”
他独自坐上去,心脏再次抽痛得弯下腰,“你骗人,椅子就是会孤独的。”
他静静地看着槐树下的空椅子,这些空荡荡的椅子,明明寂寞得要命,终于他站了起来:"凌叔,"他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,"把这些椅子都收了吧。"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老管家摘下老花镜,用袖口擦了擦镜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:"好的,少爷。"
四个字说得艰难,仿佛每个字都沾着泪水的重量。
"造孽啊..."凌叔把脸埋进掌心,佝偻的背在月光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。
这一夜过后,凌寒终于摘下了那枚从不离身的素戒。
金属圈在抽屉深处发出轻微的"咔嗒"声,像某个遥远的夏天,丁浅把可乐罐贴在他脸颊时的凉意。
他像着了魔一般,开始清除家里所有与她有关的痕迹。
真皮沙发被工人抬走时,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——丁浅总爱蜷缩在那打游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