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明旧例罢了,只是更加严格而已。户部发出告示,限期三个月将铜铺封闭。可是近一个月来,我看见街市上摆设的铜器和制造铜器的反而比以前更多,真是莫名其妙!
据同年奎印甫说:“各铜铺的工匠以及靠卖铜器为生的商户有几万人,都在彰义门、沙窝门城外聚集,气势汹汹。这些人都是些无赖顽民,现在断了衣食生路,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?九门提督郑亲王担心他们滋事,只好命令这些人照常营业。”
十月初一,在文昌会馆,我又问花松岑尚书:“既然朝廷有铜禁,为什么街市上制造售卖铜器的一点也不比以前少呢?”我想,花松岑是朝廷显贵,他一定知道这中间的原因。他回答是:“大约是又禁又不禁吧,比如铜盆是盥洗必需的,铜釜是做饭必需的,如果全部呈缴,百姓的生活会很不方便。”
同乡的张彭城主事,是肃顺派到收铜局的。初五日,我在天凝寺遇到他,据他说:“收铜局自成立以来,已经收缴了十多万斤民铜,收缴官铜共计七个小铜煤炉和若干铜盆。当初建议禁锢的惠亲王、当朝的宰辅以及部院堂司各官,却没有一人呈缴铜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