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萌苏。.d~1\k!a*n¨s-h-u¢.¨c′o?m/三阿哥、四阿哥、八阿哥并太子殿下,于京……
阳春三月, 万物萌苏。三阿哥、四阿哥、八阿哥并太子殿下,于京西畅春园内设下文会,以诗书会友。
受邀者皆是文墨中人, 无论名动天下的鸿儒, 抑或寂寂无闻的白衣,皆在席间。既有张英这文华殿大学士, 亦有江湖隐逸之士。手握权柄却无文气的高官权贵一概不在受邀之列。
康熙帝对此倒是乐见其成。原本只是三阿哥、四阿哥兴起时的一句戏言,未料八阿哥闻风而至, 最后连太子殿下也欣然来赴。
畅春园一隅,水榭轩敞。
太子端坐主位,手边一盏清茶。三阿哥执卷高谈, 眉飞色舞。八阿哥与几位布衣文士坐在阶下青石上, 含笑请教, 言语温煦。
张英须发皆白,与一葛巾麻衫的举子对坐弈棋,张廷玉伴其身侧, 秉承观棋不语的原则, 忍住指点的冲动。
四阿哥倚栏静听, 目光一一掠过诸人, 最后在太子的目光中停顿。?3/8+看+书-网¢ \无.错_内-容?
太子走到他身边,两人碰了个杯,望着四下一派祥和, 太子叹道:“还是外头的景致舒心。久困深宫高墙, 实在憋闷。”
“咱们兄弟,也很久未如今日这般聚谈了。”
胤禛嘴角轻轻一弯, 手握在栏杆上,“宫中富贵无极, 外头如何能比?”
“你真是这样认为?”
“自然。”
太子笑了声,不知信是不信,只轻拍胤禛肩膀,“下回再有机会伴驾出巡,你一定得去,多瞧瞧外面,才知今日所言坐井观天。”
胤禛不置可否,“既如此,二哥何不换种活法?”
太子笑容一顿,“换种活法,换哪种?”
“换二哥喜欢的那种。”
“老四啊,你莫太天真了。”太子摇头,“换种活法,那是活法吗?是死法吧?”
太子恢复了笑容,胤禛却在那温柔和煦的笑容里感受到一股骤然凝聚的冷意。?完′本,神*站* *首,发*
真也好,假也罢。
那一瞬间,胤禛想,二哥既不甘困守东宫,受父皇猜忌掣肘、遭百官督察弹劾,不妨换个人进去。
太子前脚刚走,胤祉后脚便踱到胤禛身侧,他方才虽在人群中吟诗酬和,眼风却未漏过几位兄弟的动静,太子与胤禛一番交谈,尽落他眼底。
望着太子的背影,胤祉笑问:“二哥方才同你说什么?瞧你们言笑晏晏,莫不是有什么好事,也带三哥一个?”
胤禛轻牵嘴角,语气平淡:“刚才二哥叹宫中寂寥,弟弟劝他换种活法。”
胤祉面上的笑意瞬间凝固,登时惊诧得一个字也吐不出。看胤禛浑不在意、神色一派坦然,好像说这话真是为太子考虑似得。
胤祉也拿不准了。
张廷玉从张英身边起身,遇上回席续酒的三阿哥,二人见过礼,错身而过,张廷玉来到栏前。
“四爷,”他压低声线,不禁好奇,“下官方才瞧见三爷离去时,那神色……颇有些耐人寻味。”
胤禛放开笑了一声。
怎么不好笑?目之所及皆是人精,耳听六路眼观八方,张廷玉亦不例外,纵然一场风雅的文会,也难耐住相互试探、交锋。
但话说回来?他自己也不清白。
于是胤禛又将刚才劝太子的那句话大大方方说与张廷玉听。
张廷玉大抵是觉得他疯了、醉了,看他的眼神变幻莫测。
“四爷……”张廷玉欲言又止。
那种话要是被陛下听见,后果不堪设想。
胤禛却饮尽杯中酒,转身面向栏外,“早说了今日畅所欲言,何须多虑?也不过是此一时,此一地,仅此一回罢了。怎么,你怕我祸从口出?”
“岂敢,四爷总是令人惊讶……”不按常理出牌,反倒成了个坦坦荡荡的人,倒叫人摸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果然是为太子着想?
还是存心刺太子呢?
太子尚在牙牙学语之时便被立为皇太子,朝野上下谁不知陛下对太子的期许,换种活法,那是说换就能换的吗?
张廷玉露出了和三阿哥一样的表情。
“四爷就当真不惧有人将此言上达天听?”
胤禛笑意微敛,听罢此问,慢条斯理竖起两根手指,“到刚才为止,知晓此言的,不过我的两位兄长,但这种口头戏言,有上奏天听的必要吗?”
换句话说,胤禛很了解太子和他三哥。陛下忌讳结党营私,更厌恶兄弟阋墙、彼此